137.先知心碎寻爱妻…
“以法莲啊,我怎能舍弃你?以色列啊,我怎能弃绝你?我心不容我如此,因我满怀怜爱。” ( 何 11:8 )
最令人痛心的爱情故事
冬天的日头如醉鬼散光的眼神,他睁着同样失神的眼睛走进巴力神庙。
庙内比外面看上去要空旷深邃几倍,长明的灯火如迷幻的眼睛在黑暗里闪烁,高大的巴力铜像因外面炭火的烘烤,通身发出橙黄的亮光,双手永远的张开,一脸嘲讽的微笑。一个男人跪在巴力神像下面,口中喃喃低语,把怀里一个啼哭的婴儿递给巴力祭司。
他愣在门口不知所措,如同迷失在旷野里的羔羊。一个祭司走近前,上下狐疑的打量他:“请问你有何贵干?” “我在寻找我的妻子。” 祭司一愣,转身离开,片刻后一个妖娆年轻女子走过来,莞尔一笑:“你跟我来吧。” 他跟着走进那女子的房间,是神庙沿墙的众多房间的一个。一
股奇艺的香味扑鼻而来,房间里挂着男女交合的各样雕像。他四下打量着,仿佛这个房间里藏着他的妻子。 “你要向巴力神献上什么祈祷呢?我们待会融合时可以向他大声说出来。” 他如被红墨浇头,耳朵都烫了起来:“我是耶和华的先知,并不敬拜巴力。我的妻子也在这里吗?
她叫歌蜜。” “你妻子在这里?她叫歌蜜?真好听的名字。” 那女子不解的看着他,坐在床边,偏头思忖着:“不过我不记得了,而且我们在这里都用祭司赐的新名呢。她长得什么样子。” “她是我遇到的最美丽的女子。”
他的喉头梗了一下:“她面庞如百合,双眼如秋波,红唇如朱红丝带,双颊如两瓣石榴。她的微笑令我倾倒,她的身影夺了我的心。她却离开了我。” “既然如此,你何必再寻找她呢?“一丝嫉妒之光掠过女子的眼睛,如闪电瞬逝:“她何时离开你的呢?” “我们第三个孩子刚刚断奶,她就走了,走前没有带钱,跟了她倾心的男人,却不告诉我是谁。
现在三个孩子哭着找妈。我知道那个男人很快会厌倦她,所以来到这里。”
那女人眼中似有泪光如暗夜的流星一闪划过:“我记得几个月前这里来过一个漂亮的女子,引得我们每人都嫉妒她,因此她没有什么朋友,可是找她的香客每天不断。对了,她的乳下是不是有颗红痣?” 她停顿下来,担心他无声扭曲的面容被痛苦撕裂。 “她还在这里吗?”他的声音如同被压在山底下传来。
“她不久前离开了,有个香客迷上了她,把她赎出去了。那人我倒认得,不过……” 她欲言又止。
他伸手到衣襟里,从里面陆续摸出几钱银子:“我随身只有这么多,请你告诉我在哪里。” 那女人附身在他耳边说了几句,然后站直身子:“你不要莽撞行事,也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是我告诉的你。
恐怕他们不但不会放她走,也不会放过我。我只是看你可怜,才……” 他辞谢出来,走过深邃的神庙,巴力神像依然闪烁着梦幻般的橙光,闪亮的手掌上却托举着一团焚烧的肉块,油烟缭绕上腾,庙里弥漫着一股奇怪的香气。他看到一个婴儿的肋骨在火光中闪烁,如没有燃着的树枝。
那婴儿的父亲俯身在地,双手合十过头,如同死去一般一动不动。 他一路向市中心找去,终于找到了女人告诉他的地址,那是一个简陋的妓馆,如同周围每一个妓馆一样简陋。不时有男人走进这条狭窄的小巷,如同做贼左看右看,又偶尔有男人从某个房门里出来,旁若无人的离开。
他站在门口,坐在门口的男人抬头看他:“你再等会儿,里面有人。” “请问里面是歌蜜吗?” 那人站起来,面露凶光:“你想干什么?”
“我叫何西阿,在寻找我的妻子。” 屋内突然传出他熟悉的声音,他瞬间如被石膏浇筑,石头一样愣在原地,泪水如却如漫过堤岸的雨水,无声冲下。
先知赎妻传神诫 …为什么偷情的女人都有相似的命运? “我要聘你永远做我的妻,以仁义、正直、慈爱、怜悯聘你。我要以信实聘你为妻,这样你必认识耶和华。” ( 何 2:19-20 ) 丈夫的声音似乎又从门外传来,她的心狂跳起来。自从几天前他在门外大声寻找她后,她久已麻痹的思维突然像冬雪融化后的大地,本被覆盖的一切都无情的暴露出来,而且再也无可遁藏。
她那次本以为他会破门而入,便本能地缩在屋内男人的下面,如同被堵在墙角的小鹿无望躲避猎人的刀叉。可是他居然走了,安静地好像从来没有来过,令她几乎怀疑是不是听到了幻觉。 可他确实来过了。妓馆的老板在客人走后,开门进来,笑嘻嘻的上下打量她,仿佛第一次看到她裸体在床:“你的男人来过了。
你猜他要怎么样?哈哈,倒也好,倒也好,我不愁找不到别的女人,可惜很难再找到你这样如花似玉的了。”
她缩在屋角,不敢多问。这男人是她的第五个主人,从第四个主人那里把她买来,和每个之前的男人一样,先是如遇到宝贝一样,无日无夜的和她厮守,和她说不尽的缠绵情话,让她再次相信终于找到了真正懂她的男人。
她再次打开心扉,对他极尽温柔,好留住他的心。可是他却像其他的男人,很快厌倦了,并且说出让她心寒的狠话:“哈哈,我把你重金买来,难道就是每天听你说些妇人的废话吗?我是要你给我赚钱来的。” 丈夫几天前来过呢,她不记得了。
她在这仄闭的土屋里,一天的日子和一年能有什么区别?但总比被卖到下一个人要好一些吧,下一个主人的拳头恐怕要更厉害,他酗酒后的脾气恐怕要更可怕。可是丈夫为什么要来呢?和他曾经几年的夫妻时光,现在回忆起来,恍若隔世。虽然粗茶淡饭,虽然三个年幼的孩子让她不得停歇,但毕竟丈夫是真正的疼爱着自己,那份疼爱他虽然不说,她却是从来没有怀疑过的。
可是那份疼爱不能满足她年轻的心。她渴望刺激,渴望每日被人渴望,渴望被男人追逐。她厌烦做妻子的单调责任,更厌烦做母亲的辛苦付出。
她不想一生被那两个角色捆绑,她要追求更大的快乐。 可是,一切都晚了。她的一生已被锁在这四面的土墙之内,几年之后,恐怕连遮身的土墙都不会再有,哪个男人会对年老色衰的她多看一眼呢。 门开了,丈夫站在门口,赤裸的她低头看地。
老板在门外大笑:“一百七十两银子和三百斤大麦,真是不多啊。
要不是我看你实在没钱了,才不会稀罕你的大麦,算作三十两银子。不过,赎金既然交了,人就是你的了。进去吧,老夫老妻的。以后可别再让她跑了啊,哈哈。” 他走到妻子身边,看到她原本紧绷发亮的肌肤如绸带被尘沙磨硕,已变得粗糙暗淡,原来乌黑的头发也现出不少白色的发根。他把干净的衣服放她身边,说:“歌蜜,走吧,跟我回家吧,孩子们想你了。”
她抬头看丈夫,泪水如枯井中突然涌出清泉,他苍老了许多,眼角的皱纹如干涸的土地开裂,眼神却像娶她的那个夜晚同样温柔。难道他忘了她伤害他多深吗?他为什么还来找她,为什么不去找一个新妇倾诉? 他俩走出屋外,原本偏僻的巷子突然挤满了人围观,老板叉着手,咧嘴笑着,一言不发。
她低头跟在丈夫后面,头发遮住她的脸。 “这人啊,你为什么不让族人用石头打死这淫荡的妇人,为什么不休了这让你蒙羞的妻子?” 终于有人大声问。
他停下,转身面向问话的那人,目光却对着众人:“以色列啊,耶和华把你们从埃及召出来,为什么你们转而去与巴力行奸淫?你们本该寻求耶和华的膀臂,为什么反去与埃及和亚述调情?以色列啊,你们不要这样嬉笑,不要像外族人那样忘乎所以!因为你对你的上帝不忠不贞,上帝的报应已经在路上了。”
“哈,他反而在骂我们呢。” 众人大笑,又有人问:“谁给你的权柄这样对我们说话呢?” “因为我是耶和华的先知,他要我指出你们的罪恶,等待你们悔改。但你们如倔强的野驴,始终硬着颈项。因此耶和华要撇下你们不管,放任你们和亚述眉来眼去,直至被他们吞灭,好挽回你们淫僻的心。” “耶和华的先知管不住自己的老婆,反而管起我们来了。你叫什么?” 众人又大笑。
他把妻子拉到身后,对众人说:“我叫何西阿。耶和华叫这事发生在我身上,好成为你们的训诫。而我已经再得到我的妻,她也再不会离开我。
但你们,却要先品尝被亚述人凌辱的痛苦,然后你们才会真心寻求耶和华。” 他带歌蜜转身离开,不知所终。 几十年之后,以色列因投靠埃及,被亚述攻克,亡国。大屠杀后幸存的百姓被亚述掳走,如同树被连根拔起。从此撒马利亚成为羞辱的代称,从此以色列的十族堙失在历史中,直至今日。
139.功亏一篑悔余生 …
最有资格狂妄的人,请反思这个真实的故事 “我警告狂妄人不要再狂傲,告诫恶人不要再张狂。不要再狂妄自大,不要说话傲气冲天。” ( 诗 75:4-5 )
大卫王的第十五代子孙,乌西亚,已做王四十二年,时年五十八岁。他来到了圣殿,已打定主意,要做件大卫和任何先祖都未曾做过的大事。为了这事,他想了很久,现时机成熟了,他不但最有资格这样做,而且会从此载入史册,为后来的子孙立下先例。
这乌西亚王的祖父约阿施,曾因他祖母亚她丽雅的血腥屠杀,被大祭司耶何耶大在圣殿里保护六年,成为大卫唯一的血脉存活下来。
约阿施七岁登基,做王四十年,年轻时在姑父耶何耶大的辅佐下,一心尊耶和华为大,修葺圣殿,将国家治理的井井有条。耶何耶大死后,他却被手下的奸臣说动,对异教亚舍拉产生浓厚兴趣,不但跪拜,而且委身。
耶何耶大的儿子撒迦利亚,出于义愤,当众谴责约阿施背信弃义。约阿施不好当下发作,却指使一群流氓混进圣殿外院,趁撒迦利亚走过,将他用乱石砸死。这事传开之后,约阿施手下有人痛恨他恩将仇报,遂将他暗杀在床,为耶何耶大父子报了仇。
约阿施的儿子亚玛谢继位时年二十五岁,做王二十九年,登基后先杀死了暗杀父亲的凶手,但按照摩西律法,并没有株连他们的子孙,不像以色列的耶户王那样。亚玛谢励精图治,整治军队,率军与以东人作战,杀死对方一万将士,又将一万战俘一个个扔下悬崖,活活摔死。
他大胜回朝,心中好不得意,居然开始跪拜以东人的偶像。
上帝因此发怒,就放任亚玛谢野心膨胀。亚玛谢遂以为自己无所不能,向以色列王下了战书,以色列王大笑,接受挑战,两军会战于边境的伯示麦。亚玛谢大败,被活捉,耶路撒冷城墙被破,圣殿内珍藏的金银器皿和王宫内的珠宝被掳掠。
因为此败,亚玛谢被臣下追杀,死在拉吉,尸体被拉回耶路撒冷,葬于祖坟。 亚玛谢的儿子乌西亚继位时,年十六岁。他登基后尊耶和华为大,凡事寻求祂的引领,并因此得到各样福气。
他首先平定了西部海边的宿敌非利士人,捣毁了其各处大城。再征讨了南部的阿拉伯人和东南的亚扪人。之后,他加固耶路撒冷的城墙,在角门、谷门等处盖起塔楼,用于瞭望警备。他又大兴水利,挖掘水井,畜养牛羊,增加耕作。
乌西亚鼎盛时期,国内精兵有三十多万,每人装备有长矛坚盾,精盔铁甲,和良弓快箭。他又发明了多种新型武器,比如攻城的甩石机和强弩。
乌西亚因此威名远扬,直达埃及。 乌西亚站在圣殿内院的祭坛前,回首过去四十二年成就的丰功伟业,不由涌起一股豪情壮志,又杂有几许惆怅。
俱往矣,转眼自己将入花甲之年,建功立业的岁月所剩无几,今后该考虑的是如何史上留名,并超越先祖。他今日早已胸有成竹,并要将计划变为现实。
圣殿殿阶之上,两根铜柱左右,照例执勤的利未众祭司,神色慌张又迷惑不解地注视着乌西亚王,因无人知晓他来意。
只见他身着王服,头戴王冠,面色凝重却旁若无人,只顾低头走上台阶。登上几十级台阶后,他抬头仰望十几米高的铜柱,待心跳平息下来,然后轻车熟路一样,挑起殿门的帷幕,径直走进圣殿的内殿。 观望的众祭司大惊,这是自圣殿建成以来,闻所未闻的大事。
按照摩西律法,只有利未支派的祭司才可轮流值勤进入殿内,其他任何人无论身份,均不得入内。这之前的十五位犹大王,从未有人僭越此例,圣殿内的众祭司也因此从不防备有人胆敢破坏此例。
终于有人清醒过来,早飞跑去向大祭司报信。 乌西亚进入圣殿,不由好奇上下左右观看,只见殿内金碧辉煌,雕梁画栋,烛光闪烁,肃穆静谧。殿内空旷,并无一根立柱,别有天地,左侧有金烛台,右侧有陈设饼桌,殿内尽头,在至圣所的帷幕下面,有一个金香坛,坛上香烟缭绕。
乌西亚压不住砰砰的心跳,他是圣殿建成二百年来第一个进入圣殿的大卫子孙,这是何等大的荣耀和尊贵。他感受到了众祭司注视的目光,并将它们转化为内心的激奋。这一天,对自己,对子孙,对犹大,是何等划时代的日子。
乌西亚庄严的走到香坛前,躬身行礼,肃静片刻后伸手从坛侧拿起备用的祭香,对准正在缓缓燃烧的香火,把它们点燃,然后插进一个香炉。
之后他站直身子,望着手中炉内的香烟上腾,好似自己踌躇的壮志。 突然殿内响起纷沓的脚步声,乌西亚未及回身,早有声音传来:“乌西亚啊,给耶和华烧香不是你可以做的事,乃是承受圣职做祭司的亚伦子孙的事。
离开圣所吧!你已干犯耶和华上帝,必不能从祂那里得到荣耀。”
乌西亚大惊,从未有人敢这样对他说话,不但直呼其名,而且严加苛责。他愤然回身,看到祭司亚撒利亚带着几十个祭司已经走到近前,人人面露慍色,神情紧张。
乌西亚怒气填胸,大声反问亚撒利亚:“我为神做的事情没有你多吗?” “更多。” “那我开拓的疆土没有你多吗?” “我没有开拓任何疆土。”
“那我肩负的责任没有你重大吗?” “你是犹大的王。” “那我为何不可亲手向耶和华烧香?” “因为耶和华定例这事归于祭司。” 乌西亚听闻,怒不可遏,大声责骂:“我看你们是因此擅权。我今天却要打破你们这些祭司的专权。”
说罢,乌西亚举起香炉,准备回身,刹那之间,他的额头突然如被看不到的手指点了一点,瞬间出现了一个圆形的白斑。乌西亚早感到了皮肤的异常,空出一手去摸额头,感到那地方如同擦了石灰一样粗糙,又如蚊虫叮咬一样瘙痒,他不禁挠了挠,又将手指伸到眼前,看到了如麦麸一样的癣屑。
他正纳闷,突然听到周围祭司们恐怖的叫声,和他们躲离他时的纷沓脚步。他抬头,看到亚撒利亚站在原处,看到他的目光中夹杂着恐惧,鄙夷与厌恶:“乌西亚啊,你刚刚得了大麻风病。你为什么非要得罪耶和华,得此报应。”
乌西亚闻言,脸色煞白,再伸手擦拭额头上那个粗糙的斑点,仿佛要擦掉沾上的石灰,那斑块却似乎已经变大。 “你还不快走吗,还要承受耶和华更大的惩罚吗?” 亚撒利亚严厉的声音再次响起。 乌西亚如梦初醒,冷汗早已顺着脸颊流下,他低头不语,仓皇而走,走到殿外,阳光突然变得格外刺目。
整个世界从此不再一样,他没有想到这个结局,却绝望地明白再也没有回头路。 他回宫后,把王位让给了儿子约坦,成为唯一患大麻风病的犹大王。此后十年,乌西亚住在离宫之内,与人隔绝,每日品尝无边的痛悔和羞耻,并承受麻风病的侵袭。 乌西亚死时,年六十八岁。因他患有麻风病,不得与列祖同葬,被葬于列祖坟场之侧。